《齐物论》是《庄子》内篇中的第二篇,也是《庄子》全书中最具哲学深度的部分之一。它探讨了万物的平等性以及认识上的相对主义,主张万物无分彼此,是非难辨。
原文选段:
南郭子綦隐机而坐,仰天而嘘,形若槁木,心若死灰。弟子侍立于前。子綦曰:“汝闻人籁乎?”曰:“未也。”“敢问其方。”曰:“夫大块噫气,其名为风。是唯无作,作则万窍怒呺。而独不闻之翏翏乎?山林之畏佳,大木百围之窍穴,似鼻,似口,似耳,似枅,似圈,似臼,似洼者,似污者;激者,謞者,叱者,吸者,叫者,譹者,宎者,咬者,前者唱于而随者唱喁,泠风则小和,飘风则大和,厉风济则众窍为虚。而独不见之调调之刁刁乎?”
译文:
南郭子綦靠着几案坐着,仰望天空叹息,他的身形像枯槁的树木,内心像熄灭的灰烬。弟子站在他面前。子綦问道:“你听过人籁的声音吗?”弟子回答说:“没有。”子綦又问:“那么我来告诉你它的原理吧。”接着说道:“大地吐出的气息叫做风。风只有在吹动时才会发声,一旦风吹起来,所有的孔洞都会发出声音。难道你没听到那呼啸的风声吗?山林之间那些巨大的树木,它们的树洞有的像鼻子,有的像嘴巴,有的像耳朵,有的像柱子上的榫头,有的像圈栏,有的像舂米的臼,有的像洼地,有的像泥坑;有湍急的,有尖锐的,有嘶吼的,有抽吸的,有呼叫的,有哀号的,有低沉的,有细碎的。前面的风声带动后面的风声,轻风带来轻微的和谐,狂风则带来强烈的和谐,当猛烈的风停息后,所有的孔洞都归于寂静。你看不到这些微小的变化吗?”
这篇文字通过自然界的风声比喻世间万物的声音,表达了庄子对于世间万物平等无差别的看法,同时也体现了他对自然界规律深刻的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