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诗经》是中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,其中《卫风·氓》是一首描写爱情婚姻的经典作品。这首诗通过一位女性的自述,表达了她从婚前的憧憬到婚后生活的艰辛,再到最终决绝的态度。
原文如下:
氓之蚩蚩,抱布贸丝。匪来贸丝,来即我谋。送子涉淇,至于顿丘。匪我愆期,子无良媒。将子无怒,秋以为期。
乘彼垝垣,以望复关。不见复关,泣涕涟涟。既见复关,载笑载言。尔卜尔筮,体无咎言。以尔车来,以我贿迁。
桑之未落,其叶沃若。于嗟鸠兮!无食桑葚。于嗟女兮!无与士耽。士之耽兮,犹可说也。女之耽兮,不可说也。
桑之落矣,其黄而陨。自我徂尔,三岁食贫。淇水汤汤,渐车帷裳。女也不爽,士贰其行。士也罔极,二三其德。
三岁为妇,靡室劳矣;夙兴夜寐,靡有朝矣。言既遂矣,至于暴矣。兄弟不知,咥其笑矣。静言思之,躬自悼矣。
及尔偕老,老使我怨。淇则有岸,隰则有泮。总角之宴,言笑晏晏。信誓旦旦,不思其反。反是不思,亦已焉哉!
译文:
那个男子笑嘻嘻地抱着布匹来换丝,其实并不是真的来换丝,而是来找我商量婚事。我送他渡过淇水,一直送到顿丘。不是我要拖延婚期,而是你没有找到合适的媒人。请不要生气,我们就定在秋天成亲吧。
我登上破旧的墙头,遥望复关,希望能见到你的身影。可是看不到复关,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。当我终于看到复关,就满心欢喜地笑着打招呼。你占卜了,结果很好,没有任何不吉利的话。于是你驾车来接我,我带着嫁妆跟你走。
桑树还没有开花的时候,叶子很鲜嫩。哎呀,斑鸠啊!不要贪吃桑葚。哎呀,女子啊!不要沉溺于爱情。男子沉溺于爱情,还可以摆脱;女子一旦沉溺,就难以摆脱了。
桑树的叶子已经枯黄掉落了,我的生活也变得贫困。自从嫁给你,三年来我过着贫穷的生活。淇水滔滔,浸湿了我的车子和衣裳。我并没有做错什么,是你变了心,三心二意。你没有准则,反复无常。
我做了三年的妻子,家务活儿全是我一个人干,起早贪黑,没有一天休息。现在生活好了,你就开始对我粗暴起来。我的兄弟们不但不同情我,反而嘲笑我。我静静回想这一切,只能独自悲伤。
本想和你白头偕老,但现在的处境让我满心怨恨。淇水虽然宽广,但还有尽头;洼地再大,也有边界。我们小时候一起玩耍,多么快乐。当初的誓言那么真诚,没想到你会违背。既然你违背誓言,那就算了吧!
这首诗通过对女子情感变化的细腻刻画,反映了当时社会中女性地位低下、婚姻不幸的普遍现象。同时,它也体现了古代劳动人民真实的生活状况和他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。